Every Lonely Night, I Sing This Song.

那个女孩儿不见了。

我今天终于找回帐号,看到她给我的回复还在,满心欢喜。点进她的博客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,17年10月发了最后一篇博,内容是一个女孩儿被虚无或者万物吞掉了,怪物的胃袋连接着新的世界。

然后我点开她给我的回复的链接,页面显示该博客不存在。

是这样的,朋友。我的网络信号微弱,于是我就与世界断了联系。

 

我点开自己的头像。我可是连手机壳都没换过。

她死了吗?还是还活在这个世界的哪里?

 

我就像以前她的互助小组里和她结对的那个男孩儿。她死了吗?

 

我胡思乱想。我没有实感。她死了吗?还是还活在这个世界的哪里?我想起了她给我讲的故事,关于跑道上一路铺过去的黄黄的蛞蝓,呕吐,红粉骷髅,“一个人在黑暗里小心翼翼地自慰”,鼠灰色夏天,床边或是窗边跳下的光脚的女孩儿。她第一个给我讲加缪,于是我终于去拆开那本置身于苦难和阳光之间。然后我发现我不记得了,我已经忘记了她还给我讲过什么,我只记得这些。蟾蜍。黄油蟾蜍。于是她又变回了头一眼,只有这句话还留着。归什么的。

 

如果她死了,我想知道她的墓在哪。虽然我觉得可能是树葬或者海葬,甚至孤岛上的沙滩汪洋里头孤零零的一个十字架什么的,但我知道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墓。就是,几万块钱一小块地皮,排列整齐很拥挤的那种。但我还是想知道她的墓在哪,然后到她的墓前放一根假鸡巴和一本书。

也可能她已经在世界的哪个地方痊愈了。

我痊愈了吗?我痊愈了吗?

我病过吗?

在灰蒙蒙的夜里她给我讲黄段子,讲下流话,讲粗俗不堪的脏话,她给我看又可爱又恶心的画和照片,给我看假鸡巴,给我看屎。她又把脏手在裙子上抹两把,然后来摸我的头,说话像4月的风,说的话是11月的照在身上的太阳。我侧躺着,鼻涕眼泪一道糊了我一脸。

我想说我忘不掉,可转念发觉,我已经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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